20200127 關於已過的昨日兩個教會兩場主日


20200127 關於已過的昨日

主日(週日),據他們說的安息日。我冒雨出席現場,見那是一個氣氛冷靜理智沁涼如水,許多人類的聚集,秩序及衣著大多並非華人傳統大張旗鼓鑼鼓喧天的喧嘩,聚會的整個過程人雖多,卻井井有序,不禁感佩起此制度建立之犀利。整個建築物裝潢及擺設都明亮寬敞,座席端莊得如同法庭一般,準備見證每一個神聖的時刻。

「我見青山多撫媚,料想青山見我亦如是」這些華人傳統經典在這裡無用武之地。我聽到的見證,是人生句句血汗交織,打落牙齒和血吞。但奇妙的是,這些見證以冷靜而盡可能理智的方式,不煽情地,呈現在眾人面前。聚會流程一個接著一個,行禮如儀時,我聽見小孩子的聲音。經上記著,耶穌說過,「容孩近我」或翻譯成「讓小孩子到我這裡來」。然而,在這種大人們聚會的時刻,表面和平之必須,其中的小小孩是能夠打破眾人框架的,最接近真實的自我,可愛又迷人的,人類,據說乃「萬物之靈」。

他們聚會沒有將小孩隔離開來,他們容許小孩子在大堂中一起進行敬拜。我想起應用語言課曾上過的baby talk,他們的孩子,在沒有baby talk的環境下,會和天主的孩子們一樣,很快習得大人端莊的語言吧?當一位被安排上台做見證的母親在台上為了明明已信教,但說到自己家庭遭遇還是哽咽落淚暫時無法言語時,我也彷彿想起了自己尚未信主的原生家庭。我非常明白,台下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苦,畢竟那麼多,擁有家庭支持去傳教,的白色、黃色、各色人種的年輕人們,都被訓練,整齊而有秩序地,端端正正地,坐著聽一個,為了孩子的健康因素,悲痛放下自己專業的工作的,職業婦女,在台上說著,「自己家的事」。

倘若,印象中耶穌說過,「那些遵行我天父旨意的,就是我的弟兄姊妹和母親了」為真。主耶穌又是在甚麼樣的心境中,從原生家庭中出來,講了這樣的話來呢?年代久遠不可考了。

聚會進行中,關於男性上台所言,在「學校」及「服役」及「商場」之中「如何言行合一、持守聖約」的議題,我忙不迭拿出筆記,努力記下一切值得記的重點,以為敬意。但我見到第一位上台的那位母親下台後釋懷地回到眾人當中,拿著拭過淚的面紙,嘴角露出「我好好地把話說完了」地微微上揚。我沒親筆寫下關於她的任何筆記,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敬意。她所說的,我聽了也自認聽懂了,甚至她自己也不完全明白自己在說的什麼人性內情,我也感受到好似一個令人戰慄的成人童話故事之精神分析課程。好在還算是個喜劇收尾,否則我聽了很難完全放下,這是我一直以來存在的界線問題,是優點也是缺點。求主垂憐。

第二場主日和第一場一樣,人多到讓我以為,不少教會「因為新年暫停聚會」只是個幌子。不過,很快我就發現,人多也是個幌子。因為大家是回鄉過年,順便聚會。所以人多,他們彼此認識的老朋友多,晚輩們多,大家,都像華人過年看起來那樣,喜樂充滿。

於是讓我們來一場熱情如火的聚會。火熱的呼喊派,和沁涼如水的虔誠一樣,以愛主之名聚集歡樂。人類,在不同空間,其實也不必比較。印象中疑似是儒墨道法陰陽名的道家說的吧:「小國寡民,老死不相往來」或許是從前一種理想行政區的狀態。但今見海外歸國兒女多,我們難再閉門造車實施鎖國,想「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漣而不妖」以維持中文的「溫柔敦厚」,很遺憾地來說,可能性極低。只因每一個資本主義的競爭精神,都具備著如狼似虎的內在圖騰。

第二場不同於第一場的主日崇拜,遲到的我站在後門裡面,坐著的人群之外,吃著傳教士給的巧克力,喝著我媽為我準備的那杯。直到有認出我的人請我去坐進他們當中,聚會。

我知道,我們要唱一首天上的歌,但是主耶穌啊,天籟怎麼能夠在地上被聽見呢?正如希臘神話裡面那些人魚們發現自己的歌聲無法讓那個,要求將自己綁起來以聆聽人魚歌唱的英雄,自己掙脫繩索而跳入海中,那些人魚們一個一個羞憤地,我記得似乎,自盡了嗎?

我知道,我們要唱一首天上的歌,但是主耶穌啊,多少生命唱得出來自己真正的血淚之歌而仍然靠主剛強壯膽不哽咽?……我信,一定有,也信主必成就這樣的歌聲被有耳的聽見。

我知道,我們要唱一首天上的歌,而聚會後的報告中,即將來臨的告別式及火化入殮的儀式被宣布,我相信大家一定會扶持家屬。然而在和聚會時大家熱情如火地紛紛禱讀不同的是,家屬仍然選擇避免公開說些甚麼話,還有些需要體諒地,早退了。大悲或許真的,無言。

我知道,我要唱一首天上的歌,也知道,這其實是一首,散會歌。

我真正想念的,卻是,經上記著,「我們的神乃烈火」、「神啊,我居住在性如烈火的世人當中」,的那種,如同大山大海,如同石破天驚,百鳥朝凰,自由奔放之歌。(本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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